丝路花似雨,挥洒着公路人的豪情壮志
大漠沙如雪,奏响了新时代的阳关三叠
养护,是对建设的巩固,是对发展的延伸
公路人忙碌的身影以养护站班为起点和终点
青春,在这里悄悄流逝
奉献,在这里默默付出
火炕、煤油灯,炭火炉、烤馒头,铁锹、洋镐,锄头、木锯,毛主席语录,雷锋画像……工友们盘腿交谈,辅导员认真记录。
这是甘肃公路博物馆展厅内,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公路养护道班房的复原场景,也是那个年月养路职工工作生活情况的真实写照。

养护道班,对于80、90后的公路职工来说比较陌生,但对为公路发展奉献了一辈子的老前辈来说,曾经是他们温暖的家。
上世纪50年代以来,养路职工的道班房经历了地窝子、土坯房、砖木结构、砖混结构几种形式。早期的养路职工生活条件异常艰苦,相当一部分人都住过地窝子。地窝子是一种在沙漠、戈壁地区较简陋的居住方式,在地面以下挖2米多深的坑,形状四方,面积约二十平米,四周用土坯或砖瓦垒起,顶上放几根椽子,再搭上树枝编成的筏子,用草叶、泥巴盖顶,地窝子就成形了。

▲ 地窝子遗址 张宾/摄
地窝子记录了一代养路工艰苦奋斗的岁月。李春生是酒泉公路局瓜州公路段一名退休职工,今年65岁,听他说,父亲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养路工,曾在瓜州北大桥大梁道班地窝子里住了十多年。道班工人日常住宿、办公、学习、开会都在一个地窝子里,一个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地窝子要住十几个人。工人们在地窝子里铺上一些干草,再铺一床薄褥就睡在上面。空地上放一张桌子用来看书写字。另外再挖一个地窝子当食堂。地窝子特点是冬暖夏凉,但进出口漏风严重,整体又通风较差。每年春秋两季戈壁滩狂风猛烈,一刮就是一星期,黄沙呼呼地从门口往地窝子里灌,被子衣物都用来堵漏缝,一夜过去,鼻孔、耳朵都是尘土。冬天气温在零下20多度,用土坯垒起半人高的空心火墙,在上面可以晾衣被、烤馒头。工人们开会学习一般都是席地而坐,辅导员带领大家学习毛主席语录、学政策、学文化,讨论解决工作中的难题。走出地窝子,看到的是一望无际被白雪覆盖的大地,看不到树木,见不着房屋。
这样的生存空间和气候环境并没有让道班工人退缩,他们与大漠戈壁展开较量,凭借自己的体力,用洋镐、铁锹、抬框,挖、刨、抬、扛,修路、养路、开荒、种地,经年累月,开辟了一条条道路,兴建了农场、招待所、加油站,保障了公路畅通,推动了路域经济发展。
20世纪60年代末,养路职工逐渐告别了地窝子,住上了土坯房,睡上了床铺,承载着一代养路工奋斗历程的地窝子成为了星星点点的记忆,永远载入公路人艰苦创业的史册。1970年,李春生子承父业成为敦煌段长草沟道班的一名养路工。道班房位于海拔3000米的高原上,这里的养路工都经历了与生理反应的抗衡过程。宿舍、食堂、办公室兼会议室单独修建,简单的床铺、煤炉、办公桌,这就是工人们的主要家当。吃水用架子车拉运,烧火做饭要到5公里外打柴。因道班偏远又没有交通工具,很难买到新鲜蔬菜,加上高原气候,饭不能完全煮熟,吃进去总感觉肚子胀。每天上路作业要步行8公里,道班生产工具也只有毛驴刮路车和架子车。尽管生活工作条件艰苦,但相对父辈们来说,还是改善了不少。6名道班工人养着24公里的路,因路况差、病害严重,基本都是修养并行,每年2至5月采备沙料,处治翻浆,6至9月加固排水构造物,抢修水毁,栽植行道树,保证干线公路畅通无阻、平坦整洁。
上世纪80年代以后,道班职工的生活条件有了很大程度提高,砖木结构的道班房取代了土坯房,道班通上了电灯,工人们吃上了自来水。李春生回忆说,1985年他调到瓜州段北大桥道班担任养护队队长,道班有6间砖木结构的房子,休息室、办公室、会议室、食堂都是分开修建的。

到李春生2002年退休,道班房翻新了几次,工人们搬进了宽敞明亮的砖瓦房,生活条件也跟上了时代的步伐,吃住用行等物质生活日益丰足,文化娱乐活动也逐渐丰富,看书学习也方便容易,开通了座机电话,看上了电视。老式的生产工具陆续由翻斗车、平板车、综合养护车代替,工作效率大大提高,工人的劳动强度大幅降低。最初几年工人上路作业骑自行车,到后来乘坐解放车、嘎斯大篷车、面包车。交通工具的方便快捷让道班职工高质量养好公路的同时,也有条件及时为公众提供帮助。李春生说,他们经常在上路作业时或半道上,遇到突发事件,职工们总会给予力所能及的救助。有一次,他正带领道班工人在路上干活,大约500米远的公路上发生了车祸,一辆客车和卡车相撞,客车受损较严重,车上10多名乘客不同程度受伤。工人们毫不犹豫放下手中的活,迅速赶到出事地点,将受伤乘客转到单位面包车上,其中一位孕妇因车辆撞击情况危机,为了不耽误救治时间,在送往瓜州县医院的途中就联系好医生,第一时间得到诊治,脱离了危险,其他伤员也得到及时救治。
进入21世纪,公路养护道班逐渐合并改造为综合养护工区,工区划分为生活区、办公区、文化活动区,修建了职工书屋、餐厅、浴室、锅炉房、温棚、车库等基础设施,电脑、网络电视、全自动洗衣机、纯净水、热水器、文体设施等现代化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。养路职工生活条件日趋标准化、公寓化。尤其手机的普及让职工能够与亲人、朋友面对面交流,零距离对话,足不出户就能了解外面的世界。公路巡查车、路面清扫车、大型沥青拌和设备等先进生产工具在公路养护中广泛使用。

社会在进步,时代在发展,不同时代的养路工经历了不一样的生活环境,但一代代养路工同样经历了体力、意志和胆识的考验,忍耐着夏季的炎热、冬季的寒冷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如同一座座里程碑,扎根戈壁,以站为家,辛勤付出。如今信息化时代,物质生活的丰饶,养护机械化、智能化程度的提高,并没有让养路工迷失方向,感念祖辈们为公路建设发展艰苦卓绝的奋斗,更加强化了他们的责任和担当,“养好公路是第一要务”的理念植根于公路人内心深处,逐渐形成个人的自觉行为。在珍惜现有生活的同时,心中的希望和期盼就是继承和发扬公路行业精神,牢记初心使命,把公路管好、养好,建设好自己的家园,为社会大众服务,为公路交通高质量发展和国家富强奉献精神和力量。